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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福柯的性经验试图勾勒出16世纪末以来科学方法研究话语中规训身体的权力机制的历史知识、权力和意志。现代救赎的希望是古希腊罗马伦理,欲望和快乐不是压抑和克制,而是适度控制和适当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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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以其无比渊博的学识、精彩的文笔和震撼人心的思想,深刻影响了后现代主义、权力分析和社会理论、新文化史、刑罚史、身体史、性史、女权主义和酷儿理论和文学艺术批评。
在法兰西学院任教后,福柯在 1970 年代后期开设了一系列关于性在西方文化中的地位的课程,随后出版了三卷本《性经验史》,成为该领域的国际学者哲学和社会科学。学术引用率最高的十本书之一*。
在《性体验史》中,福柯并没有写一部人类性行为的编年史。他探讨了:几个世纪以来,将性与追求真理联系起来的线索是什么,以及人们如何以及为什么从性中寻求关于自己“真理”的知识。
本书的一部分
《性经验史》是当代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1926-1984)十余年深入研究的成果。自1970年被选入法兰西学院后,福柯迫于教学压力,开始在课堂上教授他正在进行的研究,每年都得更新内容。在法兰西学院,他每周三上课。 1970年至1984年,他开设了以下课程:(1)1970-1971年,讲授《The Will to Know》; (2) 1970-1972,讲授《知的意志》惩罚的理论与制度; (3)1972-1973年,主讲《刑罚社会》; (4) 1973-1974,讲授“Power in Psychiatry”; (5) 1974-1975,讲授“异常人”; (6) 1975-1976,讲授“必须保卫社会”; (7) 1976-1977,停课一年; (8) 1977-1978 ,讲授“安全、领土和人口”;(9)1978年——1979年讲授“生命政治的诞生”;(10)1979年至1980年讲授“活人治理”;(11) 1980年至1981年,讲授《主观性与真理》;(12)1981—1982年,讲授《主体诠释学》;(13)1982-1983年,讲授《自我与他人的治理》;(14) 1983年至1984年,讲授“治理自我和他人:说真话的勇气”。由于身体原因,最后两年的课程没有正式开课,只做了几节课。
据“福柯中心”主任弗朗索瓦·埃瓦尔德介绍,福柯在整理这些演讲的基础上,出版了《纪律与惩罚》(1975)和《性经验史》(1976)。和 1984 年)。然而,相比之下,《性经验史》的写作过程要复杂得多。 1976年,福柯出版了《知道的意志》,介绍了《性经验的历史》。在书的封底上,他预言读者有六卷《性经验史》:第一卷《知道的意志》、第二卷《肉身》、第三卷《儿童十字军东征》。 ,第四卷《妇女、母亲与歇斯底里》,第五卷《离经叛道》,第六卷《人口与种族》。
《求知欲》的基本思想与《惩戒》相同,但侧重点不同。这两本书都关注权力关系及其运作方式。在《规训与惩罚》中,福柯以身体为支点研究权力关系的运行,论述了权力如何依赖于整个社会约束身体的“规训”程序;而在《知道的意志》中,他进一步将“性体验”作为权力关系运作的支点,关注性体验与这种权力机制的关系,并试图提出一种新的“权力理论”。首先,福柯写这本书的动机和出发点是反对弗洛伊德和拉康的精神分析理论,因为后者从压抑和解放的二元对立出发,认为性永远只是被否定和压抑,但福柯发现,自16世纪末以来,性不仅被压抑,而且被激活,不断产生和再生产,这正是各种权力关系在性经验机制中运作的结果。简而言之,压抑与解放恰恰是权力机制中相互关联的两个方面,表现在身体的规训权和政府的人口调控权上,即“我们都生活在‘性’社会,或者‘性’中。动力机制警告身体、生命、繁殖的事物、增强种族的事物,注意自身的力量、控制或人类使用的能力。权力与性‘谈论’性……”《性体验史》,法语“原样”版,第 194 页。简而言之,在“身体”和“人口”的交界处,性成为了性经验的中心目标。权力以管理生活为中心。
《性经验史》第一卷出版后,福柯多年来一直保持沉默,而《性经验史》的最后五卷也没有按预期组织出版。根据《米歇尔·福柯》中的迪迪埃·埃里邦(Didier Eribon)的说法,材料实际上已经准备好了,而福柯的办公桌上“放着标有不同标题的卷,等待最终草稿”。从 1976 年到 1984 年,在他去世之前,福柯不断改写手稿,这些手稿“乍一看几乎无法辨认,充满了填充物和更正”。从中不难看出,福柯已经改变主意,不再想为预告的《性经验史》写续集,而是彻底打乱了计划。他对希腊罗马文化和早期基督教文学产生了兴趣。为此,他经常到松树图书馆寻找相关资料,并撰写了大量手稿。 1979年起受邀在美国一些著名大学讲学,首次展示这些新的研究成果。 1979年10月,他在斯坦福大学讲授“文职权力”:“普遍与特殊,走向政治理性批判”。 1980年10月,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作“真理与主观”讲座。 1983年后,他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开设了“自我教育”公开课(后来成为《性经验史》第三卷的第二章)。同年秋天,他继续在学校教授“自由化”、“治理的艺术”和“说真话”等课程。这些讲座与他在法兰西学院的讲座主题一致,内容相辅相成。此外,美国大学图书馆丰富的馆藏和高效的管理也对福柯帮助很大,这使他加快了《性经验史》续集的写作。
不难发现,1976年至1984年间,福柯的思想发生了重大变化。在《知道的意志》中,他试图寻找基督教中“性话语”及其忏悔教义的来源。 1979年至1980年在法兰西学院讲授《生命的治理》课程,专攻《早期基督教灵性忏悔的调查程序》。它展示了对自己的治理是如何形成的。”在此演讲的基础上,他完成了《肉体的忏悔》一书的初稿。迪迪埃·埃利蓬特:权力与抵抗:米歇尔·福柯传,谢强、马越,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第358页。但他很快发现,这种自治只是“自我伦理”和“自我技术”的后期形式,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异教文化”,他进一步发现基督教的“苦行”观念在异教文化中已经存在,但不是基于对“原罪”的考虑,而是基于“自我技术”的问题”和“自我教育”。迪迪埃·埃利邦特:权力与抵抗:米歇尔·福柯传,谢强、马跃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359页。因此他打算单独设置两卷(“快乐的享受》和《关于自我》)来研究异教道德是如何建立的这些“道路规则”在基督教发展的前夜。结果,《性经验史》的整个写作计划被颠倒了:第一卷,《求知的意志》(1976),第二卷,快乐的享受,第三卷,关注自我,第四卷”身体的忏悔”。
1984 年 6 月,福柯还为即将出版的《性经验史》的下三卷写了“概要”:
“知道的意志”指出,这一研究方向的最初计划不是重建性行为和性行为的历史,也不是分析人们表达这些行为的(科学、宗教或哲学)观念,但要弄清楚现代西方社会如何构建“性体验”之类的东西,这是一个众所周知但直到 19 世纪初才出现的概念。
将性作为一种历史建构的体验,意味着研究欲望主体的谱系,意味着不仅要追溯基督教传统的早期形成,还要追溯古代哲学思想。
在通过基督教从现代回到古代文化的过程中,福柯遇到了一个简单但普遍的问题:为什么性是性,为什么属于性范畴的活动和快乐是伦理问题?为什么这种对道德的关注在不同时期显得比个人或群体生活的其他领域更重要,例如滋养行为或履行公民义务?应用于希腊-拉丁文化的这个存在问题似乎也涉及一整套可以称为“存在的艺术”或“自我的技术”的实践。它们意义重大,值得全面研究。这就是为什么福柯最终将他的广泛研究重新集中在从古典文化到基督最初几个世纪的欲望人的谱系上。三卷书完成了他的研究:
——《快乐的享受》考察了古希腊思想如何将性视为道德评价和选择的范畴,以及它所指的主观化方式:道德的本质、服从的类型、自我设计和伦理目的理论的形成。研究医学和哲学思想如何制定这种“快乐”并表达构成四个经验轴的主题,这些轴构成了与自己的身体关系、与妻子的关系、与孩子的关系和与真理的关系的循环。
—“关于自我”分析了公元前两个世纪希腊和拉丁文本中提出的问题,以及由自我保健控制的生活艺术所经历的其他转变。
——最后,《肉体忏悔录》探讨了早期基督教身体体验的作用,以及宗教教规和对欲望的纯真解读在基督教中的作用。 Didier Elipont: Power and Resistance: A Biography of Michel Foucault,谢强、马跃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361-362页(改译)。
很快,《享受快乐》和《专注于自我》如期出版。然而,第一部完成的《肉体自白》从未出版过。原来,福柯还没来得及治好,艾滋病就袭击了他,夺去了他的生命。或许是崇尚完美,福柯在生前也表达了“不发表他的遗产”的愿望。为了尊重他的遗愿,他的家人至今未获准出版《肉体自白》。
在本书的初译和修订过程中,我先后参考了罗伯特·赫尔利的英文译本(The History of Sexuality, Vol.1: An Introduction, 1978)、Mr. Hurley的第一译和第二译。张庭臣等卷《性史》(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1989年1月)及尚衡先生译的第一卷《求知的志向》(收录于杜女士主编的《福柯文集》)小珍,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 年 12 月)。本书所附的《福柯年表》由弗朗索瓦·埃瓦尔德撰写的《Repères biographiques》(《Repères biographiques》,发表于1994年法国《文学杂志》福柯特刊)编撰而成。另外,为了方便读者,我还整理了一份“姓名索引”。不过,由于篇幅所限,我没有对书中大量的古希腊罗马字符给出“专有名称解释”。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勒布经典丛书》(复旦大学图书馆和上海社科院图书馆内有藏书)。
其次,我想指出,《性体验史》的“译者秩序”是根据史蒂文·贝斯特和道格拉斯·凯尔纳的后现代理论:批判性审讯、弗雷德里克·格罗斯的《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等著作书面。考虑到当时《译者序》后未注明,与《性经验史》本身关系不大,故此删去。
最后,衷心感谢法国出版社对外版权部的 Anne Delmas 女士 Gary Macher 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哲学系主任 Claude Ambert 教授的帮助在版权和翻译方面。
由于我的知识有限,这次翻译已经修改,错误还是在所难免。欢迎读者批评指正。
反对“性压抑”是个陷阱,“性”其实是知识建构的一种权力表现
福柯曾被称为恐怖主义知识分子,因为他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对经验主义的质疑(包括它所依据的现代医学和心理学),这通常被衍生为“反恐”知识分子”受到广泛批评。
对性概念的讨论集中在《性概念史》,尤其是第一卷——《认知意识》。
在他看来,“性”是一种权力/知识建构的系统,正如弗洛伊德的理论所说,用“超我”来约束“本我”(id),是与生俱来的性从行为状态转变为具体社会形态。
而精神分析学家将包括歇斯底里在内的许多症状归因于“性”压抑的存在,从而“性”的概念逐渐呈现出一种社会形态并最终衍生出来。
在加里·古丁的论证中,福柯并不否认压抑的事实。
维多利亚时代确实对女性实施了“束胸”、文学审查和大规模的反手淫运动。但他发现的一个事实是,现代权力并不是简单地通过镇压来实现的,甚至反对镇压也不是抵抗现代权力的有效手段。
恰恰相反,这是“阴谋”的产物,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反对性压抑恰好反过来证实了性的存在,这符合社会知识/权力系统对“性”本身的感知。构造。
福柯认为,现代权力通过发明新话语来创造新形式的性体验。
也就是说,尽管同性亲密关系在整个人类历史中一直存在,但这个群体作为一个具有自己心理、生理甚至遗传特征的独特群体,是由系统。
就像福柯那句雄辩的话,从同性亲密关系的转变逐渐变成了识别“性少数”的指南。行动的确认变成了身份的确认,因此在知识和权力的框架中建立了概念。
在加里·古丁关于福柯的著作中,他写道:
福柯认为“性压抑”是一种肤浅的现象,更重要的是自 17 世纪以来性欲的“真正话语爆炸”(《性经验史》,第 17 页),尤其是在反改革派承认的时候关于该问题的立法。
忏悔是反向审查的核心,通过这种审查,人们被迫向内植入权威的意识和知识框架,亲密行为的所有细节,尤其是意识形态追索(欲望的忏悔)和摸索)都被看到尤为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忏悔者的结果是对自己更深入、更准确的了解,是“自我诠释学”的结果,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们内在的性本能。
然而,福柯认为,这种性质与其说是自我发现,不如说是通过规定的自我检查来构建的。个人的性别身份取决于个人被规定在供认中使用的类别。
这种忏悔的背后是当权者的劝导和教导,甚至这些劝导也逐渐转化为“教育”的性质。
加里·古廷 (Gary Gutin) 说:现代性的许多经验史都是由这些自我感知的宗教手段的世俗调整和扩展组成的。忏悔的对象可能不再是神父,但必须有医生、心理学家、密友,或者至少是他自己。
识别自我本能的可能性类别不是自我选择的,而是由新兴的现代科学“专家”权威认定:弗洛伊德学派、卡夫-艾宾学派、哈夫洛克·埃利学派、玛格丽特·米德学派。
这些专家将实际上只是一种新的社会行为规范描述为对人性的新发现。
当然,作为社会建构体验的性与作为生物学现实的性别是有区别的。
福柯并不否认存在着不可否认的关于人类生殖的生理事实。但他坚持认为,一旦我们从纯粹的生理学转向心理学、人类学等不可避免的解释和规范类别,这种区别就会消失。
所以福柯虽然是知名的 LGBTQ 群体,但他只对 LGBTQ 群体表示同情,从未参与过关于 LGBTQ 群体的公开活动,因为这些群体宣示了一种被建构的身份。 ,这显然是基于“性”的概念。
但在所谓的“性少数”出现之前,他们其实是在被动地承认主流性观念的存在,这显然与福柯的想法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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